“沈二!”简亦善躺在角落的榻上,抬头注视沈飞云,说完重新往嘴里倒了一口醇酿。
屋内的暖炉中烧着香炭,窗户架起木栓紧闭,灯芯正旺。
郝仁将雨伞搁在门内,轻轻关上房门离去。
沈飞云总算感到一丝温暖,伸了个懒腰,笑道:“上次见你,怀里搂着的还是金陵第一人,今日就哄得红英为你醉倒,真是艳福不浅。”
施红英听到自己名字,从简亦善怀中坐起,冷淡道:“你要是羡慕他这个无赖,你也尽可来我怀中,姐姐疼你。”
这样的调笑原本算不得什么,只是沈飞云却像惊弓之鸟,皱起了眉,连下一句玩笑话也一同忘记。
施红英宿醉过后,脑袋昏昏沉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好一会儿没见沈飞云反击,这才抬起头,眉目间颇有几分惊诧。
“怎么今日换了性子,甘做良人,连我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都接不上?”
沈飞云沉默片刻,语气中含着三分疲倦:“不是风月人,不说风流话。”
此言一出,就连闭眼假寐的简亦善也忍不住起身,好似看怪物一般注视沈飞云。
“怎么?”简亦善放下酒壶,开始穿起鞋袜。
“无碍……”沈飞云从腰上取下一块玉玦,扔了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去赠给你不知道第几个老相好吧。”
说完,走到床边坐下,停顿一瞬,问:“这床干净吗?”
“我都睡在榻上,床上无人歇息,床单被褥枕套统统叫人清洗更换过。”简亦善哭笑不得,他这好友格外爱干净,虽然外人面前不显,熟人面前总是嫌东嫌西,难伺候得很。
“那就好。”沈飞云点点头,褪去外袍、靴子,便要入眠。
简亦善却忽然一扫之前的颓唐,神采奕奕,坐到床边,兴奋道:“你比预定晚了半个月,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是遇见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