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于发号施令,最见不得有人忤逆,这莫听风不按照他说的做,让他心怀芥蒂。可他没有兵权,最多与御林军统领有交情,还真奈何不了圣火教。
莫听风一直反驳他,好在最后还是给出了解答,向他递出了投名状。
至此,沈飞云心中清楚,这两人谈事不避讳他,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准备拉拢他,和他成为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么准备处理掉他,毕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听见也无妨。
是夜,简亦恪与莫听风对账,将各个分坛上供的银两一一校对。
油灯渐渐暗下,简亦恪忽然一拍桌子,怒道:“谁负责添油,竟然粗心至此,还不快给我出来?”
一个小太监跑了出来,扑通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殿下息怒,奴才一时粗心大意,还请饶恕奴才……”
简亦恪没有叫停,他便一直喊着“请饶恕奴才”,一边不住磕头,直到白玉钻上沾染血迹。
“清醒了没?”简亦恪挥了挥手,“清醒过来就去添油,没有下次。”
“谢殿下开恩。”太监连忙抹去脸上的泪痕,小跑到墙边,一盏盏给油添灯。
临近卯正,太监婢女们一夜无眠,添灯的一个瞌睡被抓,吓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惟恐下一个轮到自己。
外面风雨潇潇,没有日出,因而一片昏暗。
简亦恪与莫听风聊完,累得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歇息,过两个时辰,我会派人去叫你们。”说完,他指了指添油的太监,“你过来。”
太监想控制表情,不得法,哭丧着脸。
简亦恪一把拉过太监,推到莫听风怀里,道:“带着这个不开眼的奴才去睡吧。”
“不必。”莫听风扶正太监,走到沈飞云身旁,“我同他一起歇息,不必派多余的人来打搅我们。”
简亦恪一挑眉,拍了拍手,道:“将东西带上来。”
一位貌美的婢女端着木盘走上前来,木盘里放着制作繁复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