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于是保持着原有的微笑,颔首道:“徒儿知晓。”
许清韵素来满意沈飞云的天赋与听话,见他虽心有疑虑,却依旧听从自己的话,想到他身世可怜,十多年来过得刻苦,心中难得对他有些怜惜,因此多说了几句。
“你的武功可谓登峰造极,一旦你认真对待,连我都未必能够取胜,更何况是莫无涯。只是你性格软弱多情,不在非生即死的绝境之中,难以对人痛下杀手。这一点,还望你以后务必改正。”
沈飞云紧攥纸扇,认真点头答应。
这个毛病从小到大,许清韵不知说过多少遍,也想方设法纠正,却不见多少成效。
这次再提及,她的态度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严厉,只是她也明白,本性难改,沈飞云答应得好,未必就当真能够克服。
许清韵本想再次出剑,思虑再三,收剑,语重心长道:“莫听风与你终归不是一路人……我深知,道不同不相为谋,心中再牵挂惦念,对方不是良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处去……”
沈飞云闻言,先是不解,听到一半才转过弯而来。
许清韵是过来人,正以自己的亲历来告诫他,不要再为莫听风费心思,与这种魔头来往。
原来许清韵疑心,因为莫无涯是莫听风之父,生怕他无法下狠手。
“我不会。”沈飞云言之凿凿,“我此生绝不与作恶多端的人来往,更遑论投诸情感。”
“那便好。”许清韵一字一顿,极郑重、极严肃。
说完,她倏忽出剑,角度刁钻,毫不留情,但凡沈飞云应对不及时,便会伤到经脉。
至此,她已明白,不用对敌般狠厉的剑招,难以提起沈飞云的气势。
沈飞云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不退反进,踏着“燕子三抄水”中的“骤雨转萍”,以许清韵也料想不到的路线,迅雷疾风般绕过长剑,来到对方肩旁。
再一挥手,算准了许清韵剑招已出,难以兜转,直接将纸扇削到她的右上臂。
凭借纸扇制敌,首先要近身,是故沈飞云的轻功当世无匹。他点踏腾挪间,能将稀疏平常的轻功使得奇巧万分,更别提传说中的“燕子三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