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也忍到极致,真想同沈飞云说清楚,只是他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大为不妥,若再开口,就真不合祁郁文的脾性了。
“是骗你的。”苏浪轻声道,“事成之后,我们去金陵,苏浪就在那里……应该说清楚,应该……”
沈飞云听到这里,才终于冷静下来,沉默片刻,开口:“我有话要同他说,我也想见见他的家人……”
至此,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心中一团乱麻,尽想着早些了解莫无涯的性命,回去和对方坦白。
半个月后,沈飞云胡子拉碴,叹息道:“水快要见底,再不赶到别雪酒肆,我们别说去杀莫无涯,恐怕自己就得先渴死在黄沙道上。”
“快了。”湖水老人颇为淡定,悠闲地赶着马车。
离别雪酒肆约莫还有五天路程之时,远处走来一群人,浩浩荡荡。他们各个身着红衣,像把烈火套了上去一般。
“圣火教总坛的人。”苏浪如临大敌,说罢便要起身。
沈飞云拦住他,冷静道:“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而是来接我们的。”
“你在说什么浑话?”苏浪眉头紧皱。
中原一带的圣火教徒都已归顺,可是漠北的教徒性情最烈,武功又高,极不好对付。他们是要去杀教主莫无涯,这些教徒怎么可能来接应他们。
“我师父说的,”沈飞云淡然自若,“她叫我别怕,看见一群身着红衣的人,不要贸贸然动手。她已和莫无涯约好,对方自会派人来接应。”
沈飞云朝远处望去,只见红衣教徒踩着轻功,疾步走来,朗声道:“欢迎许清韵的弟子,请随我们前往别雪酒肆。”
苏浪握住沈飞云的手腕,语气冷硬:“你就随他们去,不怕有诈?”
“不然呢?”沈飞云十分信任师父。
许清韵这般吩咐,他当然只能相信,更何况若是不信,这漠北黄沙漫漫,又如何去找莫无涯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