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天输得倾家荡产,还不起欠款,梧桐山庄的人就来找徐财主讨债,硬生生将人气死,并将涵娘与湘女赶出家门,没收了徐财主的家产。”
莫无涯说着,嘴边不禁挂起微笑,似是满意湖水老人同他一样混蛋且悲惨。
笑完,他接着说:“赵光天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又去金钩赌坊,想要翻盘,结果欠下巨款。他以为自己武功高强,想要赖账,结果被金钩赌坊的打手好一顿招呼,剁了两根脚趾。
“他后来为了警示自己不要嗜赌,一年四季穿着露脚的草鞋。这次来漠北,他换上了黑靴,我因此没有及时认出,否则绝不会任他进入苍风城。”
沈飞云好奇地问:“你为何不让湖水老人进来?”
“因为他擅长机关。”莫无涯冷冷回道,“他后来帮金钩赌坊做了十多年的打手,估计最近还清债务,这才被赌坊的人放行,否则他不能离开赌坊三个月。金钩赌坊有擅长机关暗器的第一人,他学了十多年,技术估计绝不会差。”
“我好似明白了。”沈飞云若有所思道。
“你明白了什么?”莫无涯问。
“苍风城密闭阵法机关,是为了不让轻易进来。”沈飞云缓缓道,“除却你怕死,还因为这里有着极丰厚的金银财宝。之前死的十多人,是在盗取金银的时候,撞上了湖水老人,因此才会被灭口。”
莫无涯笑了笑,不置可否:“或许。”
说到这里,好像又很多事能够说通,却又有一些事仍然扑朔迷离,沈飞云心想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于是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苏浪擦了擦嘴,起身离开布棚。
红光映在他的白衣上,衬得这个不近人情的剑客,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你去哪?”沈飞云抬头问。
“看日落。”
苏浪说完,掀开帘子,快步离开。很快布帘落下,惟有背影隐隐绰绰,透过红绸,映出主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