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喜欢我。”沈飞云大为欢欣,只觉自己先前所有的付出都值得,都因苏浪的承认,自己心中的快活就轻易翻倍。
苏浪痛心疾首,恨不能自己早早死去。
他为何要在临死前念着沈飞云,觉得自己爬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再见对方一面才肯去死。
如今他活着见到了沈飞云,难道就真的如愿?他只觉得生不如死。
沈飞云一想到苏浪孤身应战,明知之前分别时,可能会是两人最后一面,却也什么都不说,还想瞒着他,心中压下的气愤又重新冒头。
“祁师兄,”沈飞云将这三个字咬得极为清晰,“你之前在马车中,义愤填膺,替师弟苏浪出头,恼恨我移情别恋莫听风。没想到,如今轮到你自己,要来抢师弟的心上人。”
苏浪善于观察人心,可或许当局者迷,他从来也看不透自己,也看不穿沈飞云的心思。
他将近二十年,都在学习如何抛却自己的情感,将别人的爱恨情仇融入自己的面具之下。
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这样痛彻心扉的滋味,痛到头脑开始一阵阵抽疼,指尖发麻、心脏收紧。
沈飞云性子散漫,但不代表他不懂揣度人心,事实上他最会察言观色,只是偶尔轻笑着讥讽两句,很少真血淋淋地发表诛心之论。
不知为何,他一旦知道苏浪喜欢自己,喜欢到不能自已,就生出了十分恶劣的心思。
但他也懂见好就收。
此刻,苏浪整张脸皱成一团,眉目间的痛苦远胜此前任何一刻,仿佛致命的鞭伤与剑伤不足为道,而沈飞云轻飘飘的几句话倒能杀人。
沈飞云看到苏浪如此神色,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住嘴道歉。
“我错了。”
“你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