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两年前就病着,到此刻估计要死不活,没想到是个将死之人,却还放心不下朝政,准备给继任除去心腹之患。”
说话间,沈飞云抬手揉了揉额角,颇感头疼,而后将扇子抵在眉心,继续道:
“两朝之间,灭大燕、匈奴,平定东北、西北边境。在他看来,如今已是太平盛世,海晏河清,怎能容忍各州郡还有兵力。”
施红英觉得有些意思,催促道:“所以?”
“所以,”沈飞云缓缓道,“在他死之前,肯定要罢州郡武备,惟有兵力尽在掌控,这才能安心入土。”
“不错。”
两人聊天声音不大不小,没有避讳着室内的几人,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纷纷噤声。
施红英跳下栏杆,迈步入内,从架子上随手取过一件月牙白的绸衫,披在身上。
“继续弹琴。”她笑了笑,招呼道,说完,走到外面,躺在沈飞云旁边。
很快,丝竹管弦之声,伴着暖香一阵阵飘来。
施红英躺了片刻,没话找话:“你说的那个美人是谁,是你寻了两年的那个么?”
“是。”沈飞云散漫应答,目光停在远方的皑皑白雪上。
“她何德何能,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叫你惦念两年,为她守身如玉?”
沈飞云皱了皱眉,反驳:“没有守身如玉。”
“哦?”施红英不屑道,“那你在风流之地混迹这么久,只是为了听曲,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做个样子。”沈飞云叹息道。
他老大不小,都已二十二岁,实在不想成家立业,也架不住媒人成天往侯府跑,被闹得受不住,只好住在烟柳之地,叫自己风流的名声传出去,省得别人以为他是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