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挑了挑眉,思忖道:“有何不可?”
“一言为定!”施红英喜不自胜,伸出手掌。
沈飞云瞧了,很快反应过来,便同她击掌,算是敲定了这件事。
简亦善见他们聊得开心,酸溜溜道:“红英,这种大事,你竟只念着沈飞云,是不是在你心中,他比我更加重要?”
“没有的事。”施红英白了他一眼,“你的武功又不好,去了能做什么?况且你从度支中郎提拔到户部尚书,别告诉我你有多余的时间。况且难得一天休沐,你难道愿意放弃在温柔乡享乐,来我这刀剑窝里丧命?”
她不待简亦善再开口多说,直接起身,冲沈飞云甜甜一笑。
“骆湖,我们先走了。还有沈大侠,你说要帮忙,现在还为时尚早,等我去瞧瞧圣火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后有事再来请你出山。”
“务必叨唠我。”沈飞云边说,边将施红英与骆湖的杯盏收拢。
不多时,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道间,而楼下又响起车轮辘辘之声,轧着冰雪远去。
沈飞云这才抬眼看向简亦善,心想终于能够好好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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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施红英端坐在车马中,并不避讳骆湖,直接将沈飞云的衣袍脱下,换了一袭黛色厚袄。
“总算是搭上线了。”她将月白绸衫递给骆湖,“还以为这沈飞云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风流浪荡没个正形,一定好勾搭,没想到一年来油盐不进,对我客客气气。”
骆湖并不搭话,只任由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发着牢骚。
“这件衣服你仔细收好,”施红英吩咐道,“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天山冰蚕丝,只有许清韵才有养殖的手艺。”
“是。”骆湖将绸衫小心翼翼地叠好,搁在腿上。
施红英冷冷道:“皇帝就要死了,最多再撑上十天半个月,绝熬不过月底。不枉我在‘一点金’中下药,转手多次,终于撇清干系,好不容易将这蛊毒下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