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善转进如风:“那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太有新意了,叫人忍不住拍案叫绝。说书先生听了去,都要妙语连说,夸上你们三天三夜,不带停歇。”
“够了够了。”沈飞云扶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是一点没变,说话颠三倒四。”
“夸夸你罢了,真心话。”简亦善道。
沈飞云问了半天,发现老友的确在两年内变得圆滑起来,或许是在官场打磨之故,俏皮话说了一大堆,有用的没几句。
问到后来,恍惚间,沈飞云觉得不是在套话,而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几壶酒喝完,我好像还很清醒。”简亦善从楼下去了几坛醇酿烈酒,走了进来,“如果真要一醉解千愁,恐怕还得喝这些。”
沈飞云也只微微上头,实际还很清醒,行动间干净利落,丝毫拖泥带水。
他伸手接过酒坛,拍开酒盖,等闻到烈酒香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碰过这样烈的酒了。
除了在求见苏浪而不得的那三个月里。
醉生梦死这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那暗无天日的三个月。
等喝到有些醉意,沈飞云抬头望去,只见简亦善恰好起身,款步走到烧香料的架台边,往金猊里倒不知名的香料。
很快,柔和而绵长的冷香,盖过之前轻糜而艳丽的暖香。
“这是什么?”沈飞云慢了半拍,等香味飘到他鼻尖,才反应过来。
简亦善走了回到,缓缓坐下,将沈飞云的酒碗斟满,平静道:“能够安神的三清沉香木,助你好眠。”
很快,沈飞云被灌得晕晕乎乎。他本想借机灌醉简亦善,可推杯换盏间,自己先醉了个糊涂。
或许他也渴望醉得不省人事,好忘却这俗世的纷纷扰扰,好忘却自己曾与苏浪肌肤相亲,被翻红浪,极尽缠绵。
他瘫倒在桌上时,留了个心眼,没有彻底失去意识,于是听见简亦善在他耳畔轻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