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总算明白什么是自作自受,再二再三,就算如何难以置信,却也只好接受现实。
沈飞云就是这样一个朝秦暮楚的人,他爱上就是这样一个永远无法守住的男人。
这一刻,他已然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反正他别的不擅长,易容可是精通,沈飞云既然喜欢新鲜,他就能给无数的新鲜。
但他最怕的就是沈飞云有一天真陷入爱河,而那人的地位是他无可撼动的,比如简亦善。
他颇有自知之明,丝毫不怀疑沈飞云之前的长篇大论,觉得简亦善在沈飞云心中,就是最重要的人,他自叹弗如。
沈飞云已经擦干水迹,开始往身上套干净的中衣,并给苏浪也扔了一套。
“你的朝服呢?”他问道。
“在马车里。”苏浪回过神,低头道。
沈飞云常住宜辉坊,因此这里日常所需一应俱全,几套衣物不在话下。他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穿上一件高领玄裳,恰好能将脖子上青紫遮住。
“朝服不能遮住你身上的痕迹。”他抽出一条丝巾,递了过去,“你带上这个,既可以保暖,又能遮盖。”
苏浪接过丝巾,怔怔出神。
沈飞云直接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褐氅,将只穿了中衣的苏浪包裹住。
“走,我们赶快下去,免得你迟到。”他在苏浪走神之际,搂着人的腰往楼下带。
室内烧了暖炉,甫一走出,就觉得外面冷得出奇。
楼梯间响起哒哒的脚步声,急着往下蔓延。
走到七楼往下,就能听见宜辉坊特有的欢笑声,男男女女不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