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思路畅通。
沈飞云也能站在苏浪的立场上思考,非常理解苏浪的行为。
当他想出“情有可原”这四个字,苏浪之前所有的不辞而别,以及他因此而产生的埋怨,都变得轻浅,变得淡薄起来。
只因苏浪的举动终于有了交代,有了理由,弃他而去,两年来对他置之不理,这些往日叫他痛心疾首的事,也变得“情有可原”了。
他的父亲是沈照,众所周知,沈照忠心耿耿。
苏浪不愿意透露行动,估计也是怕自己告知沈照,若真如此,到时候因为苏浪感情用事泄密,指不定他们家与陈王筹谋再久,都要满盘皆输。
沈飞云心中怨气消散,脸上也带了笑模样。
他忍不住嘟囔:“这两年来,简亦善从度支中郎提拔到户部尚书,应当就是苏浪从中出力。皇帝能重用简亦善,说不定也动了几分心思,想要将位子传给他。”
沈飞云长叹一口气,终于不愿意再想下去。
倘若苏浪押错筹码,在一盘赌局中落败,倾家荡产,又该如何?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他两天一夜没睡,又是陪苏浪折腾,又是出手教训李长柏,纵然有再多精力,此刻也疲乏得很。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他便陷入了浅眠之中。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有人敲门,于是猛地惊醒。
因为意识还不大清醒,在认出来人是苏浪之前,就开口喝道:“谁?”
“是我。”苏浪应道。
沈飞云醒得差不多,很快反应过来,笑着下床开门。
夜已深,过道中点了三两只蜡烛,并不明亮,却足够看清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