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钻进马车中,等着简亦善一同归家。
可等到饥肠辘辘,日薄西山,简亦善也未出来。
正当他开始略感焦急之际,虬髯大汉疾步而来,同他说:“沈公子不必再等,请容我派人送你回侯府。”
沈飞云想了一下,微微抿笑道:“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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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兖州反。
次日,罢免简亦尘的消息传遍长安街头巷尾。
一切诚如沈飞云所料,是一早落入苏浪与简亦善的算计中。
除夕夜,皇帝薨。
是夜,沈飞云吃完晚饭后,趁沈照入宫,问石莉萍:“母亲,你是燕国人?”
石莉萍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淡然将菜放入口中。等细嚼慢咽,擦干净嘴后,她才掀起眼皮,懒懒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父亲曾兴兵围剿燕国,你又为何肯嫁给他。”沈飞云右手紧握筷子,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石莉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正是因他带兵攻打我们,我才最终嫁给了他。”
“为何?”沈飞云倏地抬头,分外以后不解。
“因为我的父母是燕国皇室的奴仆。”石莉萍平静地叙述,语调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奇异,“燕国被灭后,他们被迫殉葬。我因根骨奇佳,且自幼伴随公主长大,因此逃过一劫。”
沈飞云哑然失语,不知如何分辨,只好一言不发。
石莉萍揉了揉眉心道:“那次浩劫死的多是皇族子弟,只公主在外未被杀死。其余死的奴仆,不是为武帝所灭,反是死于燕国人之手,被活生生填入坑中。我就站在公主身旁,眼睁睁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