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抱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此刻，他一闻，就闻到了属于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像幽兰。

是他熟悉的味道。

陆斯年还没有摘掉她脸上的面纱，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大概是不想被他看见。

她闭着眼，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于是，陆斯年一点点的揭开她脸上的面纱，想看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然而，下一秒，他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陆斯年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将她松开，他已经调查过了，这就是孔芙。

她在夏威夷待了二十年，今天才从小糖那里出来。

除了孔芙，不会是别人。

况且，他不会听不出来她的声音，闻不出来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刻进了他的灵魂，就算换了一张脸，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还活着，并且和叫卡纳的男人在一起。

“小芙，我会把你还给他，可是现在，你陪陪我好不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陆斯年心里不知道有多痛，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成全她，是他直到今天才学会的方式。

他输了，这辈子输的彻底，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过孔芙的心。

陆斯年伸出手，轻轻摸着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在他的眼里，那道丑陋的疤痕一点都不丑，仿佛是世间最美的东西，他一遍又一遍爱恋且贪婪的抚摸，在他的手里宛若一朵绽放的玫瑰。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活成这样，不会躲在外面不敢回家，也不会留下这道痕迹。”说到这里，陆斯年的眼角不知不觉的滑下了一滴泪，滴在她熟睡的脸上。

陆斯年拿指腹轻轻拭去，然后低下头，吻在了她那道狭长的疤痕上，一点点的吻在每一处。

他记得，她以前最爱漂亮，每天都会敷面膜，保养自己的脸，她还怕疼，手指划了一道口子，都会疼的掉眼泪，可是现在，不仅受了重伤，还毁了最珍视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