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檀伸手把他挂在下巴上的口罩拎了上来。
可方淮大概是刚打过哈欠,眼尾还湿润着,遮住下半张脸后,只剩下一双眼睛,专注地盯着他。
“……要不还是你戴吧。”宋榕檀道。
方淮的眉眼微微向下压了一下,不想再和他扯,索性直接把帽子扣到了他头上。
宋榕檀扎在脑后的小辫子,比他本人更自觉地顺着帽子后面的口蹦了出来,摇摇晃晃地,像开心狗勾的尾巴。
方淮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上面多停留了几秒,转身:“走吧。”
宋榕檀脑子里像烟花炸开,他快走两步追上方淮。
“淮哥……淮哥!”站到扶梯上,他低下头,得寸进尺,“没戴好,帮我扶正一下。”
帽檐像是分隔开了两个世界,帽檐之外是喧嚣,帽檐之下,宋榕檀看他的眼神格外专注。
方淮低头轻咳了一下,伸手胡乱把帽檐压得更低,阻隔了那道独属于他的视线。
“……淮哥。”宋榕檀被按在帽檐下,声音闷闷得,方淮竟然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委屈。
“别看我。”顿了半晌,方淮开口。
他觉得自己的感冒像是加重了。
-
到了医院,宋榕檀忙前忙后,方淮终于挂上了水,身上盖着宋榕檀的便服外套。
他输液的那只手冰凉,宋榕檀轻轻叫了他两声,想起身去买个热水袋之类的,却没有得到方淮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