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檀附和着点头。
司机见自己的话有人回应,便继续说下去:“我经常看新闻啊,说很多年轻人,就是因为熬夜,好好的年纪轻轻就猝死了。你说说这多可惜啊,20来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亲人爱人就必须这样接受他的离去……唉!”
方淮忽然愣了一下。
[亲人和……爱人]
他微微垂眸。
家庭这个词在他的观念里,存在感十分的淡薄。刚被收养的那两年,他曾经是有过一段还算美满的家庭生活,但养母去世后的日子在他记忆里却更加的深刻。
和养父两清后,进入职业圈这么多年以来,方淮从来没有过要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打算,不论男女。
就连工作,他也像一只不停迁徙的候鸟,生怕在一个地方停驻太久。
其实除了他第一年所在的gg战队不太做人以外,他之后所待的几家俱乐部,氛围和待遇都非常好。
他去年夏季在供职的ar战队,甚至还有一个队员为了他学了不少中文日常用语。
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尊敬着自己,方淮感觉得到,但他却不想……或者说,他没有办法给予他们应有的回馈。
他离开英国的那一天,ar战队的所有人都来送行。学中文的那个小卷毛哭的稀里哗啦,还在方淮面前吟诵了一首自己抱佛脚刚学会的诗。
“风萧小戏——易水憨,装史一蛐戏……”
他才说了一半,就被ar队里的翻译狠狠地打了一下脑袋,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吉利话。
安检口外,所有人都在笑,除了方淮。
他只是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在飞机上真的坠毁在太平洋不知哪一处海域,他似乎也可以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