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城府竟如此之深,他派遣人手入文州,哪里知道他竟在各个路口都先行埋伏了,甚至是每位官员的府邸门口,也少不了他的眼线。
真不愧是张蕣华的儿子!
纪珂明白,再不收手,他们纪家,恐怕是要全军覆灭。
不过徐彦明既涉事其中,太后怎能放过?在文德殿厉声与皇上道:“人是死了,但他说的话,大理寺官员哪一个没有听见?皇上这是要装作耳聋不成?这徐彦明胆大包天,竟敢陷害储君,天地不容!”
说得是徐彦明,太后的矛头何尝不是对着徐家。
皇上捏着眉心,半响道:“死无对证,难道要他们去审魂魄不成?不过徐彦明与这些官员来往频繁,总是不妥,朕便撤了他的职,母后看如何?”
徐彦明的职务并就不高,撤职有什么用,不过看儿子退了一步,太后没有逼太紧:“也罢了。”旋即转头看向孙儿,“昭儿,辛苦你了,无端端被这些狗官诬陷,真是晦气,走,去祖母那里坐坐。”
陆昭答应一声,准备向皇上告辞。
皇上看着他,忽地问:“你怎么会提前在各处埋伏人手?”
“儿臣听闻北狄蠢蠢欲动,此次又是涉及军需,怕有细作混入。”陆昭顿一顿,“明成三年,不就发生过北狄抢夺精铁一事吗?”
真是滴水不漏。
皇上不禁感慨,张蕣华啊张蕣华,你生得这儿子当真是妙极了!
可惜,这孩子永远都只像张蕣华,但凡有一点像他,恐怕他都会疼爱几分,想着心口忽地一滞。
多年来,张蕣华虽已不在,可却好似日日都在他身边,他这样又到底是为哪般呢?许是意难平……他这一生,就未曾在张蕣华脸上看到倾慕二字。皇上突然觉得倦怠,摆摆手叫他们离开。
此事在京都传开后,最高兴的当属林纨纨。
比起前世,陆昭不仅保住了他自己,竟然还将纪珂一派打得七零八散,甚至连徐彦明也丢了官帽。
林纨纨坐不住,第二天就去宫里见陆昭,当然还是以学骑术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