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摆好,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悬在海面上,海与天都被染得猩红。阮轻看到林琼叶的脸,也是红通通的。
“要不你先吃吧,”阮轻说,“别饿着了。”
林琼叶摸摸肚子,笑嘻嘻说:“我本来就是沾了小叔叔的光,他要再不来,我可真的要动筷子了!”
“你先吃,留点菜给他就是,”阮轻温声说,“我跟他说过,他不会不来的。”
林琼叶咽了咽口水,徒手撕下一块鸡肉,茶香鸡外酥里嫩,入口几欲融化,吃的人口齿间全是清香,口水和油水直流,林琼叶边吃边哭,赞不绝口说:“我长这么大,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阮轻看着她发笑,说:“我在临安时,在客栈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伙计,日后有机会带你去临安,你尝过那家店的手艺,便不会想着我做的了。”
说完她又想起来,自己一身伤病,恐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眸光又暗了下去。
林琼叶吃完一块,吮着手指,又撕了一只腿,蹬腿要跑,“我要再吃下去,小叔叔可就没口福了!”
阮轻笑着看她离开,又等了一会,点了灯,站在窗口,看了会黑幕般的天色,合上窗转身上了床。
油灯燃尽,一桌子的菜早已经凉了。阮轻盖上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生,寄蜉蝣于天地,不过是沧海一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轻如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