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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江口一别,却是天人永别,连给他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宴之身体不住地发颤,想伸出手按住胸腔里那颗粉碎的心脏,手腕却被铁镣死死囚住,皮肉都磨破了,鲜血淋漓,却什么都做不了。

丹药可以麻痹他的五感,让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

可心疼起来,仿佛无数刀片在里面狠狠地绞,一遍遍地将他凌迟。

陆宴之浑身抽搐,铁镣震动时发出声响,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死不要脸地活在这世上,而非身处地狱。

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却义无反顾地走了。

黑暗中,一只温热的手摸在他脸上,那上面全是泪。

干涸的,未干的,纵横交错。

他听到有人在哭,有人抱着他的身体发抖,摸索着拿起匕首去解开他手上的铁镣。

匕首划在铁镣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复又有尖锐的东西钻入锁孔中,窸窸窣窣的碰撞声。

轻儿……

陆宴之嘴唇动了下,无声地说——

对不起。

别哭了。

手铐被解开,陆宴之手腕一翻,抓住了那只拿着匕首的手,察觉到那人身体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