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摔在地上,纳戒里的东西不知何时全部摔了出来,哗啦啦地掉了一地,趁此时机,其余七人立刻拔刀,刀尖对准了面前这个黑衣人。
靳十四垂着眸,完全不在乎他们,只看着地上那堆金银财宝之中的某样东西,神情有些异样。
他戴了顶斗笠,身上黑袍涤得发白,已经破烂不堪了,长发散乱,脸上胡子拉渣,却更显瘦削了,一双沉郁的眼睛如秃鹫般,冷不防地将人盯了个脊背发凉。
阮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呼吸微微一滞。
若非那把黑剑,她几乎快要认不出靳十四了!
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阮轻心道,难道是靳十四屠尽了千牛村的人,一把火烧了千牛村,还将她的酒鬼老爹凌迟了?
这个念头太诡异了!
且不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说他当年蛰伏在千牛村、只为杀海神大人一人,就足以说明他心怀百姓,是一名为天下出剑的刺客。
一名为天下出剑的刺客,会将一个村的人赶尽杀绝?!
这太矛盾了!
更何况靳十四每次出剑,都是一剑封喉,都一剑解决绝不出第二剑,更别说对人动用凌迟这样的酷刑了。
这事怎么想怎么荒谬,就如同林淮风会出现在棺材里一样,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七把刀齐齐地对着靳十四,众人俱是一副紧张神色,却只有靳十四浑然不觉。
他仍然看着地上某样东西,鸦羽般的睫毛颤了下,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阮轻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一瞬不瞬地看着靳十四。
雪岚和他的主人只隔了一面墙,靳十四应该能感应到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