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阮轻才有心思去想……那副棺木里的人,为什么是林淮风?
当时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张熟悉的脸带着无数回忆汹涌而来,她不由地回想……想起那个爬到墙头,隔着海棠树,朝她掷花的少年;想起他将自己划得鲜血淋漓,忍着折磨人的药,跟她插科打诨;想起星空下面,他迟迟没有落下的那个吻。
幸好她清醒的比较早,尚未全然付出真心,便已及时脱身。
细数起来,林淮风从未伤害过她,甚至一次次地冲在她前面,拼尽全力保护着她。
可偏偏,不是真心。
不知道他当日发下的焚心誓,如今是不是还在禁锢着他……
阮轻闭上眼,水汽沾湿了睫毛,她抬起手,摘下面具放在一旁,将额前的长发梳向脑后,习惯性地摸了下额上原来疤痕的位置。
她现在是唐晚,她该想着怎么报仇。
其余的事,不该再想。
泡过温池,她全身发热,灵核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从手指尖到脚底都在发烫。
后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寒露顺着光滑的叶片滴落,冷冰冰地打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