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挑眉看他,神情冷淡,似笑而非笑。
她不开口,陆宴之也猜不到她的心思,犹豫着补充了一句,“名声而已。”
“名声而已?”阮轻倚在窗口,面朝着他,纤细的影子投在窗格上,轻笑道,“天清君的名声究竟有多值钱?可以让天下人纷纷却让,让你只花了五千颗灵石就拍下了卷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陆宴之面容镇定,静静地“看”着她,竭力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慌乱。
他听得出来,轻儿的话语里带着怨气。
一字一字地,像是准备给他行刑的刽子手。
他等着一天等了好久,等着轻儿亲自给他上刑。
就好像……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那是刽子手手里高高举起的刀,时间越长,他越发慌乱无措。
“你纵火自焚,让天下人以为你情深义重,可说到底……”阮轻垂下眼睑,眸光黯淡,勾唇一笑,自嘲地说道,“不过是个骗子。”
骗子。
陆宴之眼眶泛起热气,他别过脸,心里一阵阵地抽疼,仿佛有一把锥子从里往外,破开他心房,扯得他血肉四分五裂,疼得他喘不过气。
不是那样的……
他没有想要骗她。
对不起……对不起。
他喉间哽住,唇分,碎片般的词语像刀片剜着他喉咙,他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等了好久,好多话想和轻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