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也许只剩下和她并无血缘关系的陆宴之。
阮轻注视着他,双唇颤了下,声音有些发抖,轻声说:“哥哥……”
“……”
陆宴之身体僵住,眼眶倏然湿润了,润湿了黑布,他唇角抽了下,揉出一个笑容,话在喉间,却哽咽着开不了口。
他抬起手朝阮轻伸过去,停在空中,手指颤抖,终于挤了一句话,“轻儿。”
为这一声“哥哥”,他等了好长时间。
原本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轻儿喊他哥哥了。
他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来,呼吸急促,胸腔里一阵阵绞痛,身体禁不住地有些打颤。
他快要失控了。
轻儿喊了他哥哥。
他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声称呼了。
陆宴之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骨节发白,时间一寸寸地流逝,他竭力地克制着自己,避免在她面前失态。
“哥哥,”阮轻暗暗抽了口气,望着他说,“陆嘉尘不是我们爹,爹被人夺舍了,你知道吗?”
陆宴之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来,声音发颤,轻不可闻,“什么?”
“是真的,”阮轻擦干净眼泪,咬咬牙,“我都看到了,陆嘉尘杀害了爹,杀害了我们真正的爹,我要找他报仇,让他血债血偿。”
陆宴之双唇张了张,咽下泪,说:“……好。”
他答应的太快,让阮轻无法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她皱眉看着陆宴之,欲要再说些什么,陆宴之却转过身去,仿佛一尊僵硬的木偶,朝走廊那边走去,身影消失在转角。
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