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盯着他看了一会,没多久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陆宴之已经不见了。
香炉里,还残留着烧了一半的迷香。
阮轻:“……”
他一个人不可能逃得出星照门……难道是下午来唱曲的人有端倪?!
当天夜里,她一路追到淮河河岸,才将他抓回来了。
阮轻抓着陆宴之的衣襟,将他抵在树下,怒道:“为什么要逃?!”
“燃霄说了,会为我治好眼睛,”陆宴之惨笑着说,“我想要眼睛。”
“我不准!”阮轻喘着气,瞪着他说,“就算你喜欢燃霄,我也不准!”
陆宴之垂着脸,轻声一笑,“轻儿,你这样……未免也太霸道了。”
“陆宴之,”阮轻气得磨牙,一字字缓缓说,“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一直护着你,我甚至可以将你送到三千年后,天下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你!大不了继续跟北海打!我不在乎!”
“我在乎……”陆宴之睫毛微颤,轻声说,“轻儿,把我送走吧,就像当初我把你送到东海一样……”
“我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陆宴之,”阮轻气得发抖,恨不得扳开他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会像你一样,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忏悔,终生活在悔恨之中,我也从未想过放弃你,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陆宴之嘴角牵了一下,揉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这样子,对云荆不公平……”
阮轻怔怔地看着他,垂下眼睑,张了张唇,低声说:“我问心无愧,自始至终,我只是把你当……”当哥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