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窗户落下,露出一张明艳的脸。
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晚礼服加身,珠光宝气,活脱脱一位从画报中走出来的富家太太。
等他们走近,孟雨澜推门下车,脚上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丝毫不影响走路的速度。
她快步走到林衍面前,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反复确认了许多遍,才放下心来:“衍衍,妈妈好担心你。”
苏而韵站在林衍身边,一时有些迷茫,小萝卜头的妈妈,看起来好年轻。
既然他和林岁昭是兄弟,那眼前这位,难不成也是小林学长的母亲?
苏而韵不敢确认,主要是因为在电话里,这位阿姨的语气太恶劣了。
她的手还牵着林衍,忘记松开。
直到孟雨澜拽过林衍的手,将苏而韵的手挣开,冷冰冰地问:“你是谁?”
苏而韵嘴唇张了张,刚想开口,林岁昭拉住她的手腕,“走吧。”
孟雨澜低头询问林衍今晚都做了什么,听到他说哥哥做了饭,神经瞬间高度紧绷,一把抱起孩子,上前两步抓住林岁昭的胳膊,力道异常凶狠,“你给衍衍吃了什么?!”
大概是为了林父的生日宴,孟雨澜换了一款指甲。
尖锐的前端隔着一层布料,嵌入皮肤,林岁昭没来得及反应,被她狠狠一推,“林岁昭,你知不知道衍衍的身体不能乱吃东西!”
林岁昭踉跄两步,停在原地。
转过身来的那秒,脸色阴沉无比,他盯着女人激动的神色看了许久,眼神阴郁又暴戾。
周围经过的人投来好奇的打量,有人认出林岁昭,拽住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短短十几秒,苏而韵听了一出“豪门太太包养的年轻小白脸竟脚踏两条船”的狗血戏码,她也成为故事的主角之一,但不觉得有幸。
豪门太太还在咄咄相逼,小林学长好心地替她照顾了孩子,孩子也安然无恙,为什么一定要摆出这种恶劣的态度?
苏而韵不明白,替小林学长觉得委屈,她拽了拽林岁昭的袖子,小声问:“要解释吗?”
这是他们的家事,苏而韵不该管的,但她看不下去了。
孟雨澜发起疯来没人制得住,不想苏而韵被针对,林岁昭把她拉到身后,没什么表情看着孟雨澜,“进出医院那么久,就没想过替自己挂个精神科?”
孟雨澜吼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林岁昭扬唇笑起来,笑声冰冷嘲讽:“有种病叫被迫害妄想症,建议你去看看。”
孟雨澜极其败坏,抬起手一个巴掌挥过来,却被林岁昭截住,他手上的力道不加收敛,狠狠扣住女人的手腕往外侧一拧。
孟雨澜疼得尖叫出声,“林岁昭,你松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引来学校的保安,两位大叔挥舞着手里的警棍,不耐烦走到人群中央:“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学校门口是吵架的地方吗?!”
林岁昭懒得多纠缠,猛然松开手,孟雨澜弱柳扶风地倒在地上,缀满碎钻的晚礼服裙摆沾染上灰尘,高跟鞋也从脚上脱落,狼狈万分。
林衍立刻蹲下身,小手拽着妈妈的胳膊,声音中添上哭腔:“妈妈,我们回医院吧,我以后再也不偷跑出来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