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昭半弯下腰，长睫垂落，目光温柔又专注，“记得你的眼睛。”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碰了下女孩的眼皮，情绪的触感传来，苏而韵下意识闭上眼。

秋风中弥漫着萧瑟的凉意，但落在眼帘上的手指是热的，存在感极强。

林岁昭没有收回手，视线滑过女孩卷翘的睫毛，再到微微下垂的眼尾，仔细端详了半分钟，慢条斯理地说：“不看眼睛，也能认得出来。”

苏而韵忍不住弯起唇角，拉起脑袋后的马尾辫，“今天我扎头发了。”

林岁昭挑起眉梢，想说她这个样子，高中时见过很多次。话绕到嘴边，又咽回去。

如果这样说给她听，小孩儿会被吓坏吧？一个男孩子，从高中开始就偷偷注视着你。

听起来是有点变态。

林岁昭薄唇轻抿，在内心谴责了自己一番。

他用碰过女孩眼皮的手指，掩饰意味十足地蹭了蹭鼻梁骨，移开目光的途中，对上苏而韵亮晶晶的眼神，后知后觉忘记给回应。

“好看。”林岁昭轻轻笑了一声，“像是高中生。”

苏而韵对自己的长相有充分的认知，现在穿上校服走进高一的班级里都没有任何违和感。她悄悄揪了揪耳垂，实话实说：“明天就不像了，没洗头才扎起来的。”

不远处，盛誉和下午那个室友并肩走过来。

男生似乎看见了他们，脚步慢下来，手肘拐了下盛誉，嘴角一瞥，阴阳人上线。

苏而韵拳头硬了，恨不能冲上去给他两拳。

男生故意拉着盛誉，完全无视两人，径直走向活动中心的大门。

林岁昭觉察到小姑娘的情绪转变，下巴抬起，点了点过去的那道身影，“有矛盾？”

苏而韵剧烈地摇晃起脑袋，生怕他会问“为什么有矛盾”。那种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林岁昭意味深长凝视着面前的女孩，试探地追问：“他说我们的坏话了？”

苏而韵瞪大眼，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捕捉到对方眼中得逞的笑意，乖巧跳进陷阱里的苏某人欲哭无泪：怎么就钻进陷阱里了tt！

既然瞒不住，苏而韵就不吊人胃口了，言简意赅说了遍事情经过，双手一摊，软乎乎地抱怨：“谈情说爱招他惹他啦？！”

苏而韵发起火来没有任何威慑力，像是小奶猫亮出并不尖锐的爪子，空有气势。

林岁昭听她说完，温声安抚：“不生气了，好不好？”

苏而韵双手张开，音调升高一个度，“那么大一份策划案，他是看不到吗，而且——”

她顿了几秒，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住嘴唇。

林岁昭以为她想说“谈情说爱”这个词不适合他们的关系，刚想替她补充上，就听女孩放缓语速，红着耳朵说：“……都见不到面，怎么谈情说爱呀。”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下了一周的雨，感觉自己要发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