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将人哄好,开始趴下上药时,床边为她轻柔地一点点涂抹着药物的姑娘又小声地与她道了句:“先生既然答应了,便不可反悔。”
清凉的药物抹在伤口处,当真让祁清和舒服了些,药效上来后有些昏昏欲睡。此时她听到了云江蓠的话,也不甚在意,只随口应了,慢慢阖了眸。
云家的姑娘在她面前素来要幼稚些许,也容易被哄好。此刻认真为她涂着药物,又像个孩子一样地与她强调:“江蓠当真了。”
女人许是已昏昏睡去,不再做声。
云江蓠见此也便住了口,将剩下的药物涂好后便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冒犯先生。她就这么盯着虚空中的一处看,手中小心地为祁清和换好白纱布,将她托着换了一个姿势,为她轻轻地盖好了被子。
等一切都做完后,云江蓠默然坐在床边,静静想着事情。
她身上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就如同一个靶子,云晚妤也好,旁系之人也罢,若是想要争家主之位,最先要解决免除后患的便是她。
云江蓠曾去南方大陆的苍云宗里求过学,在其中还认识些人。可南方大陆与东方大陆相隔甚远、结界阻拦,她一时间也无法去那边寻求帮助。
人为利奔,纵使她去了,也不一定会有人愿意帮她。
云江蓠心中低叹,侧眸看了看床上的人,眸中柔和了些。
她实则对家主之位也并不上心,若是能丢掉,让她与先生一同远离了这些、随波游历,反倒快活。可云晚妤却是要斩草除根,也不会放过她给自己留后患了。
如今真的是进退两难。
也只恨她实力微弱,护不住先生也保不了自己。
云江蓠兀地想起来方才那个女人,那样登徒子就在她的眼前轻薄先生,投来的目光中竟还存着几分挑衅与得意。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没能伤到那人。
着实可恨!
云江蓠偏头看向了祁清和,似是受心中所想的影响,竟是让她的目光逗留在了女人娇嫩柔软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