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于屋内软塌上趴在窗边歪头静静看着女将的长公主心中默然想到,光线下浅棕色的瞳孔中颇为明亮,兀地划过几许异样之色来。
可是……她又会纵容自己耍性子,分明应是不喜这样的,都已有些无奈了,却又仍旧闷声不吭地去给她寻她想要的吃食,甚至一丝不苟地记在小纸条上。
黎知鸢眨了眨眸,指尖忍不住勾了勾自己额前散落的些许发丝。
她还是能分得清谄媚献好的,可她的这个伴侣秦观南好似并不忌惮于她公主的身份,如此纵容也另有其因。
会是因为什么呢?
长公主心中胡思乱想着,眸中蓦然倒映出一个飒然跃起、矫若游龙般的身影,虽隔得很远,却仍叫她不禁为之一呆,脸上霎时闪出几许惊艳之色来。
这不是讨人欢喜、赏心悦目的刀舞,这是一招一式皆铿锵有力、戾气纵横的杀招。只有在战场上锤炼过千万遍,斩杀数不尽的敌手,才能练成如此凌厉干脆的刀法。没有半分杂乱的花样,便看她挥刀时的融洽,便能想到在血腥的沙场上,她是如何与手中长刀合为一体,如野狼般残酷而凶戾地将敌军将领的头颅一举割下。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战场上的王者。
合该赋予将军之名。
黎知鸢唇角轻抿,指尖已不知何时攥住了窗沿,身子微微朝外前倾去,瞳孔亮亮。
不论这几日中已看过了多少遍,她还是会为之感叹。
祁清和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屋中偷看的祖宗,但也视若未见般只管练着自己的刀法。她之前都是清晨早起或者下午散朝后修炼的,如今难得告假这么多天,自然是抓紧了这个机会。
攻略结束之后,现在真正学会贯彻于她神识之中的才是属于她的东西。
其实若此次黎知鸢没有意外受伤、记忆倒退,那么她也会自己寻找一个机会让长公主消失一段时日,随后给她喂下失忆的药物,就借着求而不得的缘由进行攻略,攻略值满后再送她回京。
现在倒是省了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