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鸢指尖捏着果子送入唇瓣中,清甜的汁水就在口中流淌,慢慢进入肺腑,一点点叫她的心脏也染了些甜意。
她不知为何的,想起了狼。
那是对伴侣极为爱护忠诚的生物。
午时过后,祁清和取了书给黎知鸢解闷,自己难得松软了些,双膝交叠着倚在软榻上翻看兵书,不时以灵力覆于指尖当做笔墨一般在书籍上圈画注释。
青铜面具上落了些日光,却也不觉可怖,反是显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来。
祁清和本想在房中安静看一个下午的书,这位长公主认真看起书来也不闹腾,反倒叫她轻松了些。
可不想突然收到了一张传信符,方要查看,里面便兀自传出小姑娘担忧亲昵的关怀问话:“秦姐姐当真病了吗?身子可有不适?是不是因为长公主殿下出了事儿,心中难受得紧?”
一直垂眸默默听着的女人陡然被提名,眉梢不禁微挑,目光沉沉地瞧向了榻上的女将。
心中难受得紧?
长公主眸中微闪光芒,又抓到了一个信息。
秦观南对她这般关心?
也是了,她一个将军,受赏回京后不得功名晋升,却是被皇帝赐婚与自己结为伴侣。
黎知鸢轻勾唇,抬手抚了抚发髻。
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这般猛将,若非是自己主动提出,只要有点儿脑子的皇帝都不会让她成为公主的伴侣而断送大好前途的。
那边投来的视线着实古怪,祁清和微蹙眉扫了她一眼,低声安抚着对面的小姑娘:“我身子无恙,心中也并非难受得紧。只是这几日外边时局动乱,索性借此告假休沐罢了。”
时云汐半信半疑地听完了她的话,心中仍旧担忧,便撒娇般与她请求:“那秦姐姐出来给我看看嘛,我如今被禁足得厉害,没法儿去将军府瞧你,我们就在将军府不远的湖上小船中见一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