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沉默平静地看着黎知鸢,细细地仿若从未认识过一般地打量着长公主,陡然勾唇笑了。
这点儿笑意中没有半分暖意温度,只讽然又森寒、若凝霜雪,让黎知鸢心中如至冰窖,心脏好似在深渊中不断坠落,眸中怔怔。
祁清和歪头瞥了她一眼,伸出手将攥着自己的指尖一点点拂了下去,随后又有些嫌恶似的抚了抚被黎知鸢抓过的地方,眸中冷极,唇角笑意愈深,骤然嗤笑出声:“你心悦我?”
她的声音素来沙哑低沉,何时有这般上扬的语调?
只听着人耳中刺痛。
女将像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不住地摇着头勾唇道:“你的心悦,就是在我为你进秘境寻药的时候顺势利用一把,借此完成你布局?”
祁清和抬手扶额,稍稍后退了一步:“你既没有与我提前说过一个字,亦没有提醒过我半分。在你眼里,我秦观南的命就这么贱?能任由你算计摆布?!”
黎知鸢张了张唇,颓然看着她,有些慌张地摇了摇头,眼眶中水雾垂垂。
女将盯着她那点儿滑落的晶莹的泪珠,却只低低问她:“你知道来截杀我的有多少人吗?”
不等黎知鸢开口回答,她自顾说了下去:“一共有十二个人,两个合体后期,十个出窍期。”
“倘若我没有遇见旁人相助,此时早已被数把长剑捅成马蜂窝、化作一堆白骨,你届时难不成也会这般对着我腐烂的尸骨哭?”
她说到此处,竟也觉好笑,凝眸看着黎知鸢,复而问她:“你对我的心悦就是送我去死吗?”
长公主脸色一白:“不……”
“我后来想一想,其实你素来是这副模样、这般态度。只可惜我眼瞎,居然当了真。”
女将唇角笑意渐褪:“好似是自从那次帮你解情毒欢好之后,你稍稍变了些。”
“许因我在床上将殿下伺候舒服了,才叫殿下生了些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