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理我……好不好?”
祁清和罔若未闻般看着自己的指尖,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眉目间似笼了层厚厚的雪雾,远看淡漠而万事不入眼中,近看冰冷得叫人血骨也冻凝在了一起。
黎知鸢定定地打量着她,眼眶蓦然一酸,抿唇不再言语,只用双手握住她的指尖,却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温度传去、将之捂热,反倒是长公主自己被其上寒意冻得心中近乎要打颤。
小将军的手分明不是这般冷的。
长公主在心中模模糊糊地想着,她还记得那段短暂又美好的失忆时光中,秦观南偶尔也会带着她出去逛一逛京都的各色长街。那时,小将军担心会把她弄丢、让其他人发现她帷帽下的脸,就每次都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闷不吭声地为她挡去街上挤来的人流,然后带着她一同回将军府休憩。
那时牵着她的手,纤细温暖,像个小小的散着热气的太阳,何曾有如此寒意?
黎知鸢垂着头,固执地捂着这块冷玉。
将军府离皇宫不算远,很快便到了。
长公主先行下了马车,随后抬起凤眸朝着车上看去,有些期许地对着里面慢慢撩开帘子的女将伸出了指尖,希望那只素白的手能落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然而事与愿违,祁清和连看也没看她的手,干脆利落地从车上跳下落地,淡淡拂了拂自己的衣袖,侧身避开了僵硬在半空中的指尖。
周边宫人惊惧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这位脾性狠厉无情的新帝会如何反应。
他们本以为被如此拂下面子,女帝应是要发怒的。
可结果与他们所想的大相径庭,传入他们耳中的竟是女帝仿若隐忍讨好一般的含着些笑意的轻轻询问声。
“南南是不是累了?我记得此时该是要休憩一会儿的,不如我们回殿中去吃盏茶、再用些果子,好不好?”
女将的作息极为规律,如今已是下午,她一般都在会看过半天的书籍后休憩喝茶或是起身出屋透气。
黎知鸢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仍旧有些不死心地凑过去悄悄捉住她的指尖放在自己掌心中暖着,此时也不管那点被落下的面子,满眼中都只余了小将军的眉目,渴望从中找到哪怕一分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