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会一直和奶奶在一起,奶奶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小花的。”老婆婆摸着小花的头顶,安抚着。
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又怎么会丢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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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老婆婆看着炕那头的孩子和狗都睡熟后,摸着黑下了地。
走到外屋后,轻轻端着半盆子水走到院子的角落,把盆子放在破旧的小桌上。
她慢慢解开头上包着的布,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拿起干巾沾了水后,擦拭着那张蜡黄的老脸。待那条干巾把清水染污,月光下只见到一张素白柔美的面容。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出逃的阿萝。
哼唧。
泥土色的小狗从门缝钻出来,站到她脚边,轻轻地挠着她的鞋面。
“小灰你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老婆婆低头摸着小狗的头,从一旁的笸箩里掏出一块掺了糖的窝窝,“我们不会在这住很久的。等风头过了,就换个能每天让你吃到肉骨头的地方。”
当初去云霄山抓兔子,也是为了给它寻个玩伴,没想到玩伴是寻了,它却跟着跑来了。
阿萝拿起湿帕子给它擦了擦眼睛和嘴巴,“留在府里多好,既能吃上大鱼大肉,还有陪你玩的兔子鼹鼠,干嘛非要跟我受苦。”
哼唧。
月光下的小灰翻翻着小白眼,用没梳到泥巴的爪子勾了勾阿萝的衣襟,好像在说,你去哪我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