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走到桌案前, 先是让云双把所有颜料统统摆在桌面上,又让小厮把狗抱到上来。原本宽敞的大桌案,变得满腾腾的。
“姑娘, 您要作画?”云双看着摆得几乎没有空地儿的桌面,想伸手把小灰抱走。出奇的是,小灰这次很乖,竟然主动靠近云双。
“就让它在这,用得上。”阿萝拒绝了云双的提议,笑着看一脸想逃的小灰。
“小灰在这有点不方便吧,宣纸也还没铺上呢。”
“不用宣纸。”阿萝一挥袖子,一手从鸡翅木笔挂上挑了两粗一细的羊毫笔,一手摸着小灰的脑袋,“你乖点,咱们就能早点完成,你也能早点去逗鸟。”
小灰被按在桌面,又看到一桌子的颜料和笔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了。这会儿看着阿萝的笑脸,总觉得很惊悚。
本来还想挣扎一下,逃了,结果发现是女主人亲自上阵。别人的话,它怎么也能反抗逃跑,而且稳赢不输。可阿萝的话,它不敢,也不能。
她,惹不起。肚子上的球,更惹不起。
阿萝用着最粗的那根沾了调好的黑灰色,将小灰的背整体晕染,有挑了根稍细些的沾了同色的颜料自它的头、耳朵到鼻尖儿,从上到下染了仔细,连尾巴上也染了半面。
整体涂完,众人眼中的小白狗,变成了小花狗,引得云双等人一阵嬉笑。
“姑娘,白色的小灰不好看吗?”云双伏在桌上,盯着变色的小灰,“其实姑娘要是想给小灰换个颜色,奴婢也可以给它做几身衣裳的。”
衣裳?不知怎么,阿萝脑里呈现出“待到山花烂漫时,哈在从中笑”的场景。
雪白无暇的小灰,穿着一身大绿花缎子被面做成的衣服,四个蹄子上绑着大红绸子的小鞋子,在花丛里一蹦一跳,那场景……惊悚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