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轻轻地搅动着碗里的保胎药,闻了又闻, 摇摇头, 随即唤了一声门口打扫的翠儿。
“姑娘有何吩咐?”翠儿放下扫帚抚了抚身上的灰尘,才踏进门。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药味或者说是一种腥味?”阿萝指了指床上挂着的纱帐。
翠儿低头闻了半天,就快贴在帐子上了, 仍是摇摇头, “姑娘, 奴婢没闻到啊。”
翠儿就是个打扫院子的小丫鬟,从小风餐露宿, 前年才被牙子卖到这里。受苦受多了,嗅觉并不灵敏。
然而阿萝并不知道这些,她想着, 既然云双说闻不到,翠儿也闻不到,那便是她自己的问题了,也许就是孕期的一些正常反应。
又或许是前些日子担心太多,弄得自己精神紧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阿萝暂且放下心,拿起一旁的针线笸箩,继续仿着云双的针脚,缝着小儿的袜子。
可是第二天清晨,她尚未睁眼便又闻到帐子里出现那股淡淡的药味。
刚好云双送衣服进来,看着阿萝出神地盯着帐子,“姑娘可是不舒服了?”
阿萝摇摇头,慢慢坐起来,双脚搭在脚踏上,幽幽说着,“这两天宅子很安静。”
“可不是嘛,祭祖过去了,各房的人该走的都走了,府上自然就清静许多。”
“隔壁的贵人还没回来?”阿萝咬着酸果子,不经意地问了一嘴。
“隔壁?”云双撩开帐子的手顿了顿,随即说道,“那院子有人回来了,却不是齐王殿下。”
凌御寒被抬回成家后,不管是凌御寒的人还是成家的家丁丫鬟都被严格管束,谁也不得靠近这两个院子,不得私下议论齐王受伤的事,更不许把事情传到阿萝的耳朵里。
尤其是云双当天就被下了死命令,不仅要在阿萝面前守口如瓶,还要想尽办法拖着她不让出去。
可是阿萝既然问了,就代表她听到了动静。若是还是没人,就显得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