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者嘴角勾起,捏着酒盏的手指微微点动,眼神轻眨,速度快得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人还真是……
坏得淡定。
“那小宫女说徐可纤的婢女碰过那酒。”安宁努努嘴,“苍蝇不叮无缝蛋,若不是她授意,哪个婢子敢动手。”
说罢,一副惋惜的模样,“就是不知道皇伯伯会不会顾及徐家不忍处置她了。”
阿萝进门就看到地上跪着个宫女,以为是跪地回话,没想到竟是在审问。而宫女旁边站着的人也是徐可纤和她的那个婢女。
“你继续说!”仁景帝声音中带着怒气,阿萝担心这么大嗓音吓坏了孩子,便急忙朝前看去。小床不见了。
安宁看到她着急的眼神,扯扯她的袖子,告诉她孩子已经送到御书房睡觉了。
其实原话是,“免得这些污遭事污了皇孙的耳朵”,便让路公公亲自护送去了御书房。
阿萝了然,难怪那人一点都不急着看孩子,原来一早就知道孩子被送走了。
而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丝毫不在意殿内的低沉气息,那双修长的手指捏住酒盏的边缘,慢条斯理地饮下美酒。
不过这是阿萝第一次看他这般自在的饮酒,往日里为了不让酒气熏到她和孩子,凌御寒很少碰酒。即便是同穆景逍他们一起,也不曾见到他用这样潇洒的姿态饮。
环视四周除了他,恐怕也没几人能在这样低沉的环境里饮得下去了。
“奴婢路上只遇到过安王妃身边的琼花,当时一只老鼠从廊子窜过,奴婢砸了酒盏,是琼花帮奴婢重新准备的。”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不利索。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遇到琼花了。”宫女吓得除了磕头就不会做别的动作,那一声声暗哑的磕头声,听着就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