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快点。”凌御寒慢悠悠地帮她擦拭身上的水滴,一颗颗一片片。修长的手指像是在拨动余音悠远的瑶琴似的,时而轻缓,时而急促。
阿萝完全睁不开眼,只能哑着嗓子催促道。如果可以,她宁愿湿着头发直接趴在柔软的被子里睡觉,一点都不想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被来回摆弄。
一句催促,再次让凌御寒黑亮的眸子顿了顿,“嫌快?”
“那咱们再慢一次。”
不不不!
阿萝瞪大了无神的双眼,脊背发凉,立刻坐直,双手抓住凌御寒的手,“慢慢慢,您老持久,无敌生猛,无人能及。”
不经历风雨,怎能知凄惨。强烈的求生欲迅速战胜周公的召唤,阿萝抬头强睁着那双水眸,“我家夫君最强悍。”
这话真不是昧着良心说的,她最近强身健体,养花弄草带孩子,还跟着安宁逛遍京郊连绵的山景,她自认体能已经恢复了。
谁想到遇上他这个进了卧房便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野蛮人,还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阿萝虽闭上了眼,但前几次引出的泪痕还挂在眼睛。吃一堑长一智,说话一定要谨慎。
听到满意夸奖的人,面露悦色,重新摆正阿萝快要斜载下去的身子后,继续擦拭她额前的湿发。
指缝间乌黑浓密的黑发,即便是从水中捞起,仍如黑色悬空的瀑布,顺直丝滑。
“就这么点胆子。”凌御寒低笑,算算时辰,平时这个时辰,她也该睡了。再闹下去,她就该翻脸恼火了。虽然他很喜欢看她眼睛带火时的闪亮。
“抬抬腿。”凌御寒拍了拍她,把人翻到背对着自己,“还没擦干,不能睡,太湿了对身子不好。”
离开云城前他曾放下身份亲自去找了林师窈,只因如何为她调理。那时他才知给身为女子的艰难。除了生子如同鬼门关外,生活上的小习惯都不能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