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仰望着他的头,也被他如对待珍视的易碎品一般,温柔轻缓侧耳贴在胸口。
俯身,下巴在她柔顺的白发上亲昵的缓缓磨蹭。
声音低得恐怕惊醒什么一般,“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我此前总想着,只要能像以往那般,陪伴在你身边就好,哪怕你的眼里永远不会有我。”
温柔如水的声音停滞一瞬。
“呵——”喉间挤出低沉的自嘲,“在你不顾一切挡下那一掌,合眼前记挂的还是她之时,我才恍然明白过来。”
“我——根本无法接受你的眼中有其他人存在,你的眼眸只要一时不在望着我,我便心悸恐慌,遑论你永闭双眼离开我。”
声音低沉沙哑得如永夜中的守日人,绝望而无眠。
耳朵里响彻的不知是谁的心跳,越娇却已无心去想。
眼眸里是抑制不了的惊诧,“所以…你…想这样永远困住我……”
“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在越娇听来震耳欲聋。
注意力全然被贴在耳边低低震颤的胸膛引去。
便也一时难以分清他是苦笑还是其他。
“你我皆心知肚明,让你清醒着留在我身边已如梦想般不可抵达。”
“既如此,恨意不妨再多些,只要你属于我便够了。”
……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越娇再无心力吐出一句话。
久到他恍然觉着,就这般到天荒地老也算不错。
屋外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哒——哒——哒——”
由远及近来到殿外。
温热的怀抱依依不舍离开她周身。
被无法言喻的温柔手掌放置在温软的被窝里。
“乖,睡吧。”
附在她耳边的,是以往绝不可能出现的冒犯低语。
她却无法出声驳斥。
模糊的视线只能见着蓦地失去情绪的面庞,消失在她视线范围之中。
大殿静谧无比。
越娇也恍然便要入梦。
就在这倏然之间,她在混乱模糊的脑海中抓到一丝一闪而过的理智。
“大黄?”
【上神……】
她没有多余的清醒留给闲聊。
直入正题,“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为何她的神魂之力不起效用,竟连这凡尘世界小小的毒药都无法抵挡。
须知,这个世界她可没有被其他人的身体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