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同委屈一时混杂上心间,宁宴也不知为何慌乱,只晓得他该留下眼前这人。
“哭什么?”
她又不是把人丢下了。
想起这人之前重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再为自己辩解一句,连向她求助也不会,活跟个木头似的。
她都舍不得弄疼他,他就不肯多信些她吗。
“之前不还是准备好了赴死么?怎么现下。”
苏雨略显无措地用指尖抹开他挂在眼角的水珠,发觉说出的话却还带着气后,望着眼前人无助的模样又静默不言。
宁宴没再逃避,头一次他极为专注地望进了苏雨的眼眸,里边没有算计或蔑视,纯粹地只盛下他一人。
他汲取着苏雨手上的温热,将她靠近自己。即便是虚妄的路途,他也想试一试。
腰间被人环住,宁宴难得依赖着靠在她肩上,略有些突然了。
“阿宴?”
苏雨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想带着人坐到中间的竹榻上,却被腰间骤然收紧的力道弄得去了这想法,只轻轻抚在宁宴背后。
“别怕,我在。”
良久,宁宴额头相抵,清冷中暗藏一丝委屈的话响在耳边,“公主,方才那位医师说要将我练成药人。”
苏雨愣了瞬,感受到怀中人略紧绷的动静,匆忙解释道。
“李叔胡说的,我怎么舍得。”
“公主方才还说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