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可命运只给了他们短暂的玩笑。
季淞失魂落魄地走,如今又失魂落魄地回,连覃乎缩在他床上都没有在意,这让覃乎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
“淞淞?”覃乎小心翼翼地靠进季淞:“你是不是不高兴啊淞淞?”
季淞垂眸道:“没有,只是遇到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事。”
覃乎很高兴季淞愿意回他:“那……可以和我说说吗?”
季淞看着覃乎有些忐忑的眼神,想起他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颗星球上,覃乎跟在覃箜的后面一直看他,等到后来上了悬浮车离开时,还趴在车窗旁看他。
而那时候的自己刚刚被迫被改造完身体,即将被带去收留所。
想到那个实验,季淞的思绪又忍不住开始飘散,尤其是那些之前没来得及细细思考的东西,开始一个个变成疑问浮在了脑海里。
做实验的地方很偏,但不至于偏到什么毫无人烟的地方,根据民用悬浮车的路程来算,这个地方距离主城还没有配种所距离主城来的远,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发现那个破旧的实验室?里面那么多的尸/体和仪器,但凡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而更奇怪的是那个做实验的疯子,这个实验是他自己做的,连季淞这种匆匆读过文献的人都知道越健康、等级越高的实验体越好,可这个人在拖自己做实验时,却是宁愿杀了两个健康的、精神力等级显然高于普通人的工作人员,拖自己一个即将被焚烧的流浪汉去做实验,为什么?
“也许那个星球上的人,就是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存在,甚至默许这个实验室的存在。”
季淞听见覃乎的声音抬起头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对着覃乎,将疑问说出了口。
覃乎认真道:“淞淞,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事情?”
有了这个开头,剩下的就好说了。
“我今天在黑市碰见阿卡了。”
季淞简单和覃乎说了一下经过,覃乎也不可思议道:“什么!?配种所还重新复建了!?”
而紧接着他反应过来:“那我哥……那我哥知道这件事吗!?”
当时剩下的一切都是交给覃箜接手的,所以覃乎非常放心,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有一天还会变成这样。
“当年的覃箜也不过是个学生。”季淞道,“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但覃乎有所谓。要不是时间不对,他都想冲过去问覃箜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打草惊蛇。”季淞提醒到,“即便覃箜知道,也可能是受人指使。”
甚至那个指使人,可能就坐在高位上。
覃乎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淞淞,那现在……怎么办?”
季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你觉得我们能怎么办?”
“我……”
覃乎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被放在象牙塔里保护了这么多年,还不懂得抗争。
但他足够聪明。
“我觉得我们需要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覃乎道,“也许是上面有人……那什么,也可能是有人欺上瞒下,更有可能是有人自作主张……总之我们需要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而不是盲目的猜测。”
“你说得对。”季淞道,“不能盲目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