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宁小北粗暴地把钥匙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扔,一边脱大衣一边朝客厅走去。
在路过书架的时候特意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宁建国的遗像还在原地。
宁小北闭上眼,心脏一阵抽痛,大喜过后的失望,抽干了他最后一份气力。
他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叹了口气,转身从酒柜里掏出一瓶红酒。
是进入卓雨杭公司第一年的时候,他送给他的,特意挑选了宁小北出生的年份,表达重视。
曾经因为这瓶酒,让宁小北对上司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虽然知道他结了婚,还有个女儿,是个彻彻底底的直男,却依然把这瓶酒当做是个重要的礼物。甚至为了好好的保存它,花大价钱去买了个酒柜。
现在无所谓了,管他什么年份的酒,是波多尔还是勃艮第,好酒不拿来喝就是浪费。
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晃着,宁小北打开音响,切了几片芝士和之前在进口超市买的帕玛火腿当做佐酒小菜,靠在沙发旁的贵妃榻上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
这个世界里宁建国依然没有复活,电话之所以打到赵叔叔那里,是因为办理了呼叫转移——按照电话里赵叔叔的说法,这个业务还是他亲自为他们老两口办理的。
虽然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下午在筒子楼聊天的时候,范侠提到了赵景闻在浦东和虹桥的另外两套房产,提议他舅舅既然不住养老院了,不如搬到那边去。新房子宽敞,周围的设施也比筒子楼好。
这和“梦境世界”里,旗袍店生意兴荣后赵景闻连买两套三室两厅做投资彻底对上了。
赵景闻却还是不愿,说在这里住惯了,不乐意挪地方,要挪让范侠自己挪。范侠笑说等过几天他仍旧挪去次卧睡,把主卧还给舅舅,他们就跟小时候一样。
赵叔叔的精神明显变好,脸上病容不在,连拐杖都不拄了。说他那么大的男人睡次卧不像话。王伊红原本的那套房子,原来的租客退了租,不如范侠去租下来,他们住在上下楼一样可以照应。范侠说这也不错,这事儿就那么定了
舅甥俩闲话家常,却不知道宁小北在一旁听得是多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