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飞船,就急匆匆地冲向地下虫穴入口,在看到满坑满谷、车载斗量的生命矿石后,激动得仰头大吼了三声,脚下一歪,当场兴奋得晕了过去。
蒋渊良忙背着自家教授往回赶,一路上又是掐人中又是胸外按压,直到韦澜悠悠转醒,颤抖的手拽住自家徒弟的衣袖,嘴唇嗫喏着,吐出几个颤音。
蒋渊良没听清,忙把耳朵凑过去:“教授,您说什么?”
“……挂起来,”韦澜两眼发直,“回研究所,把顾琼生的画像,在墙上挂起来!”
蒋渊良:“……”
蒋渊良哭笑不得:“教授,您是晕糊涂了,咱现在都星历2888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你懂个屁!”
韦澜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小腿还有些发软,呼吸也急促,可双眼却灼灼发亮:“她、她可是咱们的福星。你瞅、瞅瞅那些矿,那么多,那么多……研究有着落了,机甲有着落了,联邦有救了啊!”
说到激动之处,他眼圈一红,眼泪当场流了下来。
一米八的大男人,竟在风雪交加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呜咽着哭了个泣不成声。
见到自家教授这般激动,蒋渊良心头一软,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搀扶着韦澜继续朝前走,在光线昏暗处,也不由自主地酸了鼻头,红了眼眶。
他跟了韦澜好几年,见过太多韦澜为了研究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模样。他的教授这般年轻,却因为劳累过度,在平均寿命普遍大幅度增长的星际时代,早早地生了许多白发。
精神力机甲是韦澜的心尖血,也是他们研究所全员精心呵护、栽培起来的小小幼苗,而现如今,这株幼苗终于抽条开花,开枝散叶,眼瞅着即将成长为足以撑起一片蓝天的参天大树——
他们怎能不兴奋,怎能不欣喜若狂?
……顾琼生,顾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