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尼贝尔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当时伯努瓦下了楼,没过一会儿窗户传来一阵响动。
“伯努瓦?你这是干什么,快进来,太危险了!”他只看到一个人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趴在窗户上,于是摸着墙过去开窗。“你这样真的很危险,又不是没有门。”
等到那人站在他面前,凑近他,他才发现不对。
“老爷,好久不见,你这就连我都忘记了吗?”那人抓着脖子上的一根细带子,展示给他看。
尼贝尔眯起眼睛:“巴西勒?”
“看来您还没有忘记我。”巴西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可以扎成低马尾,发尾扫在肩膀上。
“你来做什么?”尼贝尔后退了两步。
“您不问我这段时间都去哪了吗?”巴西勒皱起眉,往前走了一步。
“烧毁了的又不是我的家。”尼贝尔面上没什么表情,手却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这么一段时间没见巴西勒,巴西勒的气质变得很之前不太相同。说话变得轻佻了,动作也很放肆。
“这段时间,您可让我好找啊。”红发男人把脑袋凑到尼贝尔耳边,尼贝尔这才发现巴西勒站直后居然比他还高上一些。“当时着火了,我可是十分着急,四处寻找您。等到我再听闻您的消息,您已经被居伊家藏了起来,还变成了一个瞎子——”
顿了顿,他直起身又接着说:“为了给您找一个好医生,他们可是费尽了心思,现在看来,还是小有成效。”
“你到底想干什么?”尼贝尔闭上了眼睛。长时间的睁眼会让他感到难受,因此在不面对伯努瓦时他一般都闭着眼。
“不干什么。”巴西勒走到尼贝尔身后,站在房间正中打量着。“我倒是没想过您是这么勇敢的人,为了一个只见过几次的男人冲进火海。”
他笑了一声,又道:“有的人日夜陪伴您,您却对他们弃之不顾,将他们的好心糟践,像你倒掉一瓶热腾腾的羊奶一样,毫不留情。您的心是多么坚不可摧啊,多少柔情蜜意都无法进入您的心房。”
“至于现在——现在您的心,总算和我们一样柔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