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努瓦抱着他的手松开了,表情很茫然,可惜尼贝尔看不见,只顾着继续上楼。
“尼贝尔,你看看我。”他声音近乎哽咽。“你回头看看我,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
尼贝尔心脏剧痛,伯努瓦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刮着他的心房,虽然轻得没什么力度,但是带来的痛苦丝毫不减。他抓着栏杆的手指紧了紧,没有回头。
“你现在还需要照顾,你走了谁来照顾你?我们不是朋友吗,能有一个下人做得比我还体贴吗?”伯努瓦很执着地问。
“我说了,总会有人。再说了什么是朋友,你懂什么是朋友吗?”
“我为什么会不懂?你说你要走,我感觉很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劈开了我的大脑一样。”
“朋友是常常见面,但不会日夜相伴的人。朋友是虽然知道对方要离开,但是不会心痛,而是挥起手为他送别的人。朋友是你知道和对方相隔两地,虽然不舍但仍希望对方独自安好的人。”尼贝尔背对着伯努瓦:“你呢?你是这么想的吗?”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尼贝尔不愿再多谈。他觉得眼睛发烫,脑袋发晕,再不走就要站不住了。伯努瓦没有跟上来,他听见伯努瓦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也许就到此为止了吧,他想。
那个晚上伯努瓦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没有回房间。也许是去客卧了吧,他一晚上没睡,眼睛酸涩得要命。
真的该离开了,毕竟哪有客人把主人逼到客卧的道理。
第二天早上,孙医生照常来给他针灸。
“怎么这么憔悴?我给你多扎一针提提神吧。”
“多谢了,孙医生。”
“唉,昨天晚上是怎么了,你看起来一晚没睡,居伊少爷也病倒了。怎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