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赵长老,哪会有这事情?灵脉本该就是我等的!”一位长老满腹怨气道。
常道源听了他们的话头疼欲裂,他沉着脸不吭声。门中诸位的说辞也不一样,先前还说要给长观宗看态度呢,现在又道与长观宗没什么大关系了。是他们死乞白赖要贴上长观宗的,到时候真使得长观宗丢脸,他恒青派日后会有好果子吃么?
就在常道源左右为难的时候,玉言那边送了一册道书。此道书乃过去的洞天大能推演的道法,只不过只有上卷,并没有没有神通、道法的使用之法。长观宗固然可以不管恒青派,可宗门中的长老讨论一番后还是决定施援,借此探一探真始派的目的,看对方是否真想将长观宗卷入其中去。常道源的资质一般,得亏这回是重点在“论”上,要是动手,这道书可救不了常道源。
到了论道的那一日,玉清城来了不少人,或立在法坛前,或乘坐飞舟悬浮于半空,其中还有数道气息隐藏着,显然是不愿意暴露自身的修士。
弘道碑虽然是真始派的玄器,但是此法器并不会以真始派道法为根本,而是会在上演变各种道法之变,最终靠本事决出胜负,算得上是公正之器。
恒青派。一直躲着不现身的赵平岳总算是出现了,一双冷沉的眼睛望着常道源,实在是不看好自家的师兄。
“你倒是一直躲着,这会儿怎么就不当缩头乌龟了呢?”门中的一个同辈讥诮一笑。赵平岳脸色更是阴沉,他没有理会那同门话语中的讽刺,一抬头,昂扬道:“掌门师兄若是落败了,就让我前去挑战那不知好歹的真始派修士!”
赵平岳的同门闻言嗤笑了一声,对赵平岳不屑一顾。事情是他惹出来的,因为他对抗这么多年,结果在关键的时刻,他又瞒着门中低头,偷偷地将玉清城给抵押了出去。如果只是一座城池就算了,偏生灵脉在这个时候生诞出来了,让玉清城变得与众不同起来。狐疑的视线在赵平岳的身上打转,那人忽地拔高声音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赵平岳没答话,恶狠狠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心中将自己那姬妾以及儿子骂了百遍,两个不中用的货色,害得他在这儿受这些鸟气!
“赵长老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一个长脸的修士出来打圆场,他微笑着望了赵平岳一眼道,“他自己当然不会低头,但是谁让赵挽那小子被人抓住了?一切都是为了后辈着想。”
“怎么不父子相传,别立一宗?门中之事远不如他那小家事大!”
赵平岳闻言顿时大怒,然而上方悠悠一道钟磬响,将他的思绪给牵绊住。他的胸膛起伏着,许久之后,才平定了心绪,望向了前方的弘道碑。
青年温文尔雅,光映照人。与之相比,常道源的身上始终萦绕着一股颓气与畏缩。
“常掌门,请吧。”慕名空朝着常道源打了个稽首。
常道源凛了凛神,举起了手指朝着弘道碑上轻轻一划。那面黑色的碑上,顿时多了一道道意凝聚而成的剑痕。剑光皎皎,如夜间群星点缀在碑上。慕名空微微一笑,他朝着弘道碑吹了一口气,便有一片烟云生出,在碑上化作了游龙之状,甩着尾朝着剑光撞去。伴随着道法的碰撞,一股宏大的道音自石碑中传出,天地间灵机涌动,灵脉翻腾不定。
“天地生灵,无质无形。造一切变化,执根本经。入我道门,观一切法,造一切境……演天之道,执天之刑……”
弘道碑中传出了哪一方道经,便代表着哪一方居于上风。眼下所诵便是慕名空的根本经。常道源额上冷汗涔涔,而一边围观的修士们也一个个若有所思。能观一切法,能造一切境……能被诵出,说明此法是真正存在之法。入此法门,便可得到机会攀登上境……这样的认知让不少修道士内心震动,尤其是那小宗派出身的。修道资粮比不上大宗弟子,经书道法也比不上大宗弟子,如果有机会获得上乘的道典呢?是不是可以缩短与大宗弟子的差距?
慕名空和常道源仍旧在比试,可是已经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喝令弟子不许再听碑上传出来的道音!一旦动摇了,便是对自己道法的否定,这等行为无疑是叛徒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