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林果儿凑了过来,“咱买了这麦子便是熬粥?跟酿酒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林素儿擦了擦鬓角的汗,笑道,“酿酒的成败除了曲饼便是在这酸浆上头了,若是不够酸,咱们这酒怕是不成。”
林果儿似懂非懂地听着,眼角余光扫到一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她立马想起了方才的事。
“二姐,东子这家伙方才趁我不备,咬了一块曲饼,”林果儿一把拉过东子,点着他的头道,“咱家若是酿酒还要防着这只大老鼠。”
东子的头被戳得一摆一摆,却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林素儿。
他就是尝尝。
林素儿扶额。
她懒得理会这姐弟俩的官司,只严词警告了东子几句不许乱吃东西,这才去拣今年新收回来的米。
拣除掉沙石草屑等杂质,将洁白的米放在淘米箩中用流水反复冲洗后,放置在通风处控干。
等到第二日天灰蒙蒙亮,揭开酸浆的锅盖,一股酸溜溜的气息扑鼻而来,林素儿用干燥的筷子点了点放到了嘴里,脸上就露出笑来。
“二姐,是不是可以酿酒了?”林果儿眼巴巴瞅着她,脸上满是急切。
生火,煮沸刷洗锅及其余用具,煮酸浆,烫米,接下来便是等米酸。
又过了一日,开始蒸醋糜,摊凉拌磨成粉的酒曲,加干酵一合,压实在瓮缸里密封好慢慢发酵。
等到上丰村的田野中只剩下那无数浅浅的茬口时,林素儿家里隐隐约约飘起淡淡的香味。
虽说两位姐姐三令五申不许东子去钻后屋搭建的小小茅屋,林东子却像是只馋坏了的小野猫,日日围在茅屋外头的打转。
这日,林和安与王氏背着锄头从玉米地里回来,刚进堂屋,就听到屋后传来三个孩子的嬉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