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家终于倒霉了,瞧着吧,那屠家婆子这几日不会在外头骂人了,每日哭都哭不过来吧。”
“我觉得是人家上辈子作孽太多,老大是个傻子,老二以后说不得是个瘸子,哈哈。”
一时间,几个汉子唾沫横飞,倒无一人流露出同情之意来。
林永武只觉浑身凉飕飕的,他的腿像是有千金重,如何都抬不起来。
“这位大哥,”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你们方才说的可是那屠家酒坊的屠海,他怎么了?”
为首的高大汉子喷着唾沫星子,咧嘴笑道,“自然是他,昨日里也不知是怎的了,听说被人打断了腿,今日我去那屠家打酒喝,听屠家伙计说的,他东家家里如今都乱成了一锅粥,只剩下那个傻子在铺子里坐着呢。”
林永武也不知自己在那站了多久,耳边却是嗡嗡作响。
“你若是敢打自家妹子的主意,我保准你与身后这人一个下场。”
他忽然觉得腿有些痛起来,林永武再也不敢在镇上多停留,迈着步子便往家中赶。
林素儿一家却是喜气洋洋。
昨日忙活了一整日,今日又起了一个大早,林素儿将一个多月前的她亲手做的曲饼磨成细粉,均匀地与煮熟后的玉米粒拌匀了,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压实一一入了酒坛。
看着一家人熟练地做着活,林芝儿既高兴,又有些羡慕。
她虽离家才一年多,却觉得已过了大半辈子那么长。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那仿若是在梦中才有。
“坏狗,不许咬大姐的鞋,”东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林芝儿的愣神,她低下头去,只见东子正板着脸教训着那条憨态可掬的黄狗。
林芝儿眨了眨眼睛,让那水雾慢慢散去,胳膊却已经被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