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乎乎毛绒绒的硕鼠胆子极大,灵活地就顺着新鲜货色的腿往上爬。

屠雨一低头,顿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原地蹦了起来。

凄厉的女声在空荡荡的牢房响起,那还在打盹的狱卒当场就火冒三丈。

“鬼叫什么,还有你叫的时候,”满脸横肉的狱卒走到屠雨的牢房前狠狠啐了一口,“明日就过堂了,解脱起来很快……”

狱卒不耐烦地敲了敲牢房,“老实些,吵着你爷爷睡觉了。”

屠雨从昨晚就蓄积起来的俱意顿时冲上了头顶,她大叫着就去拉那狱卒的胳膊。

“这位大哥,你行行好,求你去见见我爹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你告诉县太老爷,真不是我干的……”

她一张脸肿成了猪头样,勉强能找到的那条缝里大把大把的泪水将那张大脸糊成一团。

“放手,呸,不要脸的,竟然偷汉子,还敢杀了自家男人,”那狱卒猛地抽回手,又吐了一口唾沫,“就等着县太爷判处你个死刑吧。”

屠雨被他猛地一推,整个人便摔倒在地。

她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是真的怕了。

可他说了,只要他安全脱身,他便会找人来救她,然后一起远走高飞。

他会来救她的。

屠雨抱着膝盖嘤嘤哭着,泪眼朦胧中,似乎见到了她爹屠老赖。

她擦了擦眼睛,随后便像是见着就救星一般,飞快地朝牢房门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