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热闹中,可怜的老周浑然不觉,等他好不容摸出了怀里的荷包,这才咧着嘴笑了。
“死婆子,你瞧,咱家儿子的老婆本,”他嘿嘿笑着,哆嗦着手就要去解荷包,只是喝醉了的人,哪里能做这般精细的活,手下一抖,那脏兮兮的荷包便滚落在地上。
“快,捡起来——”
“捡起来,让咱们瞧瞧什么是老婆本——”
“莫不是哪家窑子里的姐儿的肚兜吧,哈哈哈——”
趴在栏杆上的汉子们伸长着脖子,或怪笑着跺脚,或“哎呀”叫唤着捂住肚子。
老周哪里知道自己成了戏台子上的小丑,他儿子的老婆本掉了,他得捡回来,莫要让别人捡了去。
他甩了甩头,嘟囔了两句“屋子怎么在转,”随后踉踉跄跄地便去捡荷包。
卞锦之几人笑得已经伏倒在桌上。
大堂里,二楼上,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楼下的乐子,没一人去扰乱难得的好戏。
老周弯下腰撅着屁股便要去捡荷包,只才拉开上头的绳索,那荷包里的东西已经骨碌碌滚了出来。
“是什么东西啊——”
“瞧不见,你看清没有——”
“哎呀,好像是个玉件——”
卞锦之几人也伸长着脖子往地上的东西瞧去,就见那跌落在地上的玉白物件被人捡了起来。
来人一双军靴,两只裤脚处被绑得紧紧的,再往上,便是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长腿的主人肩宽腰窄,眉目冷峻,捏着那玉佩似乎陷入了沉思。
“喂,别捡,放在地上,是那喝醉的汉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