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似解脱似高兴又似乎有些失落。

她走了,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这辈子,他与她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陆长风靠着墙坐着,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笑。

老天爷何其残忍,既让他与她相识,却又不让他们相守。

他不甘心,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转眼便要失去。

他脑中浮现的都是二人相处时的场景,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无赖与坚毅,所有的一切,都只存留在他的记忆中。

陆长风轻轻摩挲着这枚曾经由他亲手送出去的东西,那上头仿佛还带着她的余温。

夜幕不知何时悄悄降临,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开,伴随着噼啪的响声,瓢泼大雨便倾覆而下。

陆长风不知坐了多久,等到他回过神来之时,门已经被人推开。

“你来了,”他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她走了吧,丁匪送她出城了?”

薛靖远端着药碗走到他身旁,“你将药都喝了吧,这是我重新调配的,说——”

话还未说话,陆长风已经端起碗一饮而尽。

这般配合的病人,薛靖远欣慰地点头。

“你倒是乖觉,”他笑眯眯地道,“省下了我不少功夫,隔壁间的那些,有不少人听说可能是瘟疫,说什么都不肯喝药了。”

“只要有一份生机,莫说是药,便是你说砒霜能治瘟疫,我也毫不犹豫喝下去。”陆长风擦过嘴角,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