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欣慰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这哪里能怪你,你是个贤惠的,我都知道。他打小就牛心左性,任是谁说道理都不肯听,也就老爷子能制住他,如今老爷子不在了,他就像匹脱缰的野马。”
“这回若不是圣上的人找到了他,我又赶去见了他一面,还窝在深山里不肯动呢,”陆经像是有一肚子怨气没处撒,趁着今夜都要倒出来。
“你是不知道,当着碧莹的面,他就将那宅子伺候的丫头小厮婆子打发了个遍,说是奴才护不住主子,留着没用,这是要打碧莹的脸啊,这个畜生,他哪里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孙氏听得心惊,陆长风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对下人向来宽容,没想到就因为那府里的下人没有护住那位才进京城的林姑娘就发作了。
看来,她要重新审视这位林姓姑娘了。
她这般想着,就听身边的人道,“不行,这事我绝不答应,一个没听说过的野丫头,难道还真能八抬大轿进我陆家的门不成,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明日我就去找族长,让他好好劝劝这头倔驴。”
嘴里畜生骂了无数回,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的前程要护着他。
到底是长子。
孙氏暗自冷笑,嘴上却道,“老爷,妾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便是,咱们夫妻间哪里还讲究这些。”
孙氏作势为难了片刻,咬了咬嘴唇才道,“要让妾身说,这事,还是您做的不对。”
陆经诧异地挑眉,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插话。
孙氏眼底闪过丝笑意,“老爷是爱之深,责之切,”她徐徐道,“可您这般蛮着来,最后只会伤了父子情分,依着妾身看,这事最好先缓缓。”
“那哪里成,”陆经就道,“未免夜长梦多,早日将这荒唐的婚约取消,你再给他寻一门合适的媳妇便是。”
孙氏抿着嘴笑,“难怪说您与长风是父子,都是个倔脾气,这事啊,只能慢慢与他说着。”
“他啊,小时候便是个拧脾气。看上的非要得到手不可,除非给个更好的,咱们若是能给他寻个更合适的姑娘,他肯松口了就行,咱们目的也达到了,又不伤了父子情分,两全其美才好呢。”
陆经皱着眉头想了想,“夫人的法子好是好,就怕那畜生吃了秤砣铁了心硬要跟咱们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