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得了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妇人擦了擦手,掉头回了屋。

“夫人,都妥帖了,您便放心吧。”

楚陆氏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来。

“好极,我就不信,每日这般闹腾,那个女人还混得下去,这两日,咱趁着长风忙着,要早日下手才好。”

主仆两人说着话,一路就往芸香院的方向走。

才进了院子在屋里坐下,有小丫头来禀告道,“姑奶奶,老爷请您去外院的书房说话。”

楚陆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答应一声,回里屋换了身衣服,这才由小丫头引着出去了。

“你来了,”陆经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道,“妹夫来信了,你瞧瞧。”

楚陆氏诧异地抬头,“他什么时候来的信?都说了写什么,大哥可不要听他的一面之词,这些年,他仗着咱们陆家的势,不知得了多少好处了。”

陆经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就道,“你啊,这性子迟早要吃亏,爹当年便说,你将来怕是要被妹婿嫌弃,果然——”

他不说还好,一说,楚陆氏只觉自己比那戏文里的窦娥还冤,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嘤嘤地道,“大哥,当年你们若不是将我嫁给个这么个没用的,我与倩儿哪里会到这个地步。”

“当年我便说不嫁,是你们说他以后会有出息,如今他是靠着咱家出息了,哪里还将我与倩儿放在眼里,竟然为了个戏子与我置气……”

她一肚子苦水,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给倒了出来。

须臾间,那一方素白的帕子便湿了。

陆经有些尴尬,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这唯一的妹妹还是没改了落泪的毛病。